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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——王思远｜媒体人

1993年
，
嘉峪关
，
一根1万米长的炸药引线和0.6吨的火药
，
从长城最西端的遗址开始
，
向沙漠深处延伸
。


在志愿者完成铺设后
，
点燃的火药在黄昏中形成了一道火墙
，
沙漠中腾起巨大的烟雾
。


这是蔡国强从日本回到中国后的第一件作品：《万里长城延长一万米：为外星人作的计划第十号》
。


这件作品普通人可以理解为
，
这是向宇宙发出信号
，
在尝试和外星人对话
。


蔡国强很喜欢鞭炮、火药
。


1995年到了美国后
，
它到了内华达州曼哈顿计划的基地考察
，
对这个更大的爆炸物产生了兴趣
，
并且悄悄地带了在中国城买的火药
，
创作了一朵蘑菇云
。


1957年出生的蔡国强是福建泉州人
，
父亲是一位书法家、画家
，
1981-1985年在上海戏剧学院学习舞台设计
。
有人认为
，
正是这段经历让他对剧场、空间有了更深入的了解
。


在沙漠里放一万米（10公里）的烟火
，
在艺术流派里可以归结为“大地艺术”
，
这是源自于20世纪60年代的一股潮流
。


大地艺术家们厌倦了工业化、商业化的艺术体系
，
决定远离美术馆、艺术馆
，
到大自然里创作
。


最早也是最有名的
，
是美国的一对艺术家夫妇
，
在1976年用白色尼龙布在加州丘陵间搭了一道绵延40公里的屏障
，
当风吹过后
，
相当壮观
。


还有艺术家在内华达沙漠里挖了两条长450米、宽9米、深15米的深沟
。


这也是一件作品
，
叫《双重否定》

从这些作品看
，
大地艺术主打一个宏大
。


蔡国强不仅喜欢沙漠这样的大背景
，
同时还加入了自己的艺术标志
，
就是爆破和焰火
。


大部分人对2008年奥运会上的29个烟花大脚印都有印象
，
这就是蔡国强的创意
，
他当时担任奥运会的视觉和特效总监
。


在始祖鸟到江孜“炸山”之前
，
蔡国强其实多次搞过这种爆炸艺术作品
。
2018年
，
为了致敬意大利文艺复兴
，
他在佛罗伦萨的米开朗基罗广场
，
搞了一场行为艺术
，
引燃了5万枚定制烟花
。


这种“爆炸式”作品
，
不用想
，
一定是有风险的
。


2024年
，
蔡国强在洛杉矶用一千架无人机携带烟花
，
搞了一场盛大的艺术创作
，
烟花掉落的碎片和碎料
，
导致一些人受伤
。


二

当蔡国强在嘉峪关点燃导火线时
，
诞生于加拿大的温哥华的始祖鸟也两岁了
。


这个加拿大品牌一开始并不是做服装的
，
而是做攀岩用的安全带、背包
，
直到1996年
，
获得了一家面料公司（WL Gore & Associates）的授权后
，
才开始正式进入服装领域
。


只有几十年历史的始祖鸟
，
有两个产品系列：

一个是奢侈时尚风的Veilance
，
有人把它叫“商鸟”
，
一个是带有迷彩元素的军用系列Leaf
，
被称为“军鸟”
。


而在始祖鸟内部
，
员工们喜欢亲切地叫它“死鸟”
。


其中的“军鸟”系列不仅年轻人喜欢
，
美国的海军陆战队、环保署、缉毒局也很喜欢
，
包括美国的空军、海军也都曾向它下过单
。


美国军费高是有道理的
，
因为始祖鸟给海军特种作战大队的单兵装备
，
价格是24982美元（GQ报道）
。


在中国
，
始祖鸟卖的也很贵
，
一件冲锋衣几千元
，
一度和萨洛蒙、lululemon并称为中产“三件套”
。


始祖鸟卖的挺好
，
但命运一波三折
。


2001年
，
被阿迪旗下法国公司萨洛蒙（Salomon Group）收购
，
2005年
，
和萨洛蒙一起转到了芬兰体育品牌亚玛芬旗下
。


而现在的老板
，
其实是安踏创始人丁世忠
。


2019年
，
包括安踏在内的财团
，
以46亿欧元的价格收购了陷入危机的亚玛芬
。


始祖鸟、萨洛蒙等品牌也进入了安踏阵容
。


丁世忠很纠结：这是他创业以来
，
做的分量最重的一个决定
。
当时
，
安踏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总计92.83亿元
，
它在这宗收购案中投资了15.43亿欧元
，
是金额最大的
。


始祖鸟赶上了一个好机会——中国一大波中产阶层崛起
。
始祖鸟虽然价格不菲
，
但富裕人群需要与众不同
。


安踏2009年收购的斐乐已经验证了这个结论
，
这个源自意大利的品牌被定位中高端后
，
一路快速增长
，
到了2021年
，
营收首次突破了200亿元
。


始祖鸟在中国的增长也很快
，
2024年度
，
始祖鸟在中国一共开了33家店
，
大中华区业实现营收12.98亿美元
，
同比增长了53.7%
，
成了名副其实的狂热品牌
。


今年2月份
，
母公司亚玛芬公布了美股上市后的第一份年报
，
始祖鸟营收突破20亿美元
，
营收、净利润分别增长了18%、329%
。
几乎扛下了半个亚玛芬（2024年度营收51.83亿美元）
。


三

西贝应该庆幸
。
在最难的时候
，
始祖鸟站了出来
，
承包了新的热点
。


始祖鸟“炸山”这个创意
，
在蔡国强众多的艺术创作中
，
一点都不稀奇
，
从公开的画面看
，
还真的挺壮观
。


比1993年嘉峪关那次
，
技术、效果明显更好
。


问题其实出在了创作地点上
，
这是一个极度敏感的高山生态
。


始祖鸟到底是如何确定了这样的品牌活动
，
这件事很蹊跷
，
一是即使是普通人
，
都会第一时间想到
，
火药创作又是炸、又是烟
，
对生态环境不可能没有一点影响
。


这不像是对高山致敬
，
更像是对高山的挑衅
。


二是搜索了一下蔡国强的作品
，
有影响力的
，
基本都是艺术性的
，
与商业结合的并不紧密
。


上面我们也提到了
，
蔡国强用火药、爆炸来创作的艺术形式
，
从艺术本身来说没问题
，
可以天马行空
，
但具体到实施阶段
，
一直有安全、环保争议
。


始祖鸟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个风险系数很高的艺术形式
，
目前不得而知
。
而且“炸山”之后
，
大家对这次创作的评价
，
几乎不存在争议
，
舆论完全一边倒
。


2014年8月8日
，
他在上海黄浦江上搞了一次“九级浪”的艺术
，
也动用了焰火形式
，
持续大约10分钟
。


当时
，
爆炸声以及巨大的烟雾
，
把上海人吓了一大跳
。


蔡国强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说
，
为了申请这次表演
，
也跑了很多部门
，
最终通过了审批
。


他似乎喜欢挑战
，
不拘一格
，
因为“有些事情是模糊的
，
艺术家永远有意识地坐在那个模糊的地带
，
完全黑的也不行
，
完全白的（合法）就很没意思
。
我们不是为了引起争议去做
，
人家不理解的话
，
也是要耐心解释吧
。
”

这是蔡国强当时的回应
，
接下来
，
看看始祖鸟、亚玛芬会怎么做
。
这两年
，
始祖鸟所在的技术服装部门
，
收入增长开始减速
。


网友看法

1、网友快乐男孩：道歉无用！法制！要判重刑！国务院应该重视，重判，重罚！国家应该逮捕蔡国强！

2、网友英明果断百灵鸟BR：因为他们都是外国人

3、网友朝晖风物记：分析透彻！